讯问室里,何卿卿眼神焦灼,明显有些坐立不安。陆远看她出了一头的冷汗,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替她惋惜。
“说吧。”陆远此时虽然语调平静,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风范。
“说……什么?”何卿卿那张美丽的脸因过分紧张已变了形。
“你不说?你不说我可要替你说了。”陆远微微像椅背上靠了靠,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四月五号下午四点在哪?”
“在……”她目光闪烁起来。
“照实说!”陆远语气严厉。
“在医院里,办公室里。”
“待到几点?”
“到……五点多。”
“还有谁和你在一起?”
“护士黄菲,也是我助手。”
“何卿卿,我们在你家搜出了你这几年来断断续续写给钱树坤却被他退回来的信,很抱歉,我读了――那字里行间可都是真情洋溢啊。你因爱成恨,得不到他就想毁了他,是不是?!”
“不是……不是!”她叫了起来。
“行,够倔的啊。现在从你家搜出来的那盆花,名叫天使之号,属曼陀罗类,是一种高效迷幻剂,其有效成分包括阿托品、东莨菪碱和莨菪碱,可导致精神错乱或抑制交感神经的生理作用。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阿托品是什么,注射过量之后又会导致什么后果吧?”
“天使之号?”她皱了皱眉,“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可是,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钱树坤胳膊上有14个针孔,经尸检,已查出针孔周围的液体中含有阿托品、东莨菪碱和莨菪碱,而死者血液内也含有过量的这三种东西。我最好给我好好想想,你真的没有对钱树坤进行药物治疗么?!”
“我……我……”她明显有些慌了手脚,“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那你告诉我,这盆花哪里来的!”
“是……是黄菲送给我的。”
“黄菲?现在在哪?”
“她前几天就辞职了啊,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前几天?具体是哪天!”
“是……四月五号。”
四月五号!陆远心里暗暗一惊――这不就是案发当天么?他记下了“黄菲”这个名字,继续问道:“你说你没给他进行过药物治疗,那难道这14针是他自己给他自己注射的?!”
“我不知道是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何卿卿!”陆远用力一拍桌面,“我劝你想清楚,如果你和本案有关,主动交代我们还能向检察院说明情况,要是你死咬着不说,到时证据摆在眼前,你一样会受到法律的判决!”
何卿卿此刻突然激动起来,眼睛红得可怕:“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真的没有杀他!我只是……我只是想骗他多跟我在一起待几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什么?陆远和做笔录的陈习君相视一眼,心里虽有疑惑,却都清楚何卿卿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崩溃。他们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此刻的何卿卿稍微镇定了些,一边叹气,一边语带哭腔的说了起来……